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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熬去我一半心头血，现在，困
*万圣节是不是快到了？先祝大家万圣节愉快吧，有好多好多糖吃
*我的文风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自我放飞
*昨天晚上（今天凌晨）码字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高考录取在西湖边的K记查提前批落档，emmmmmmm。
1
        叶修不是不知道西方节日，什么圣诞节情人节复活节，他不仅听说过，甚至参与过——比如，帮陈果布置圣诞树，准备圣诞礼物。
        但他，却不会刻意地去记。
        苏沐秋生前，很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节日，每年圣诞一定要准备圣诞袜，在万圣节的时候准备一把亮晶晶的糖果。说这些准备的意义，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用一个“情调”来搪塞。
        “人生啊，不能只围着吃喝拉撒转，生活还是得有点生活样。”十五六的少年眉眼弯弯，说着五六十的中年人对人生的感慨。彼时的少年披了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红斗篷，颜色艳丽到叶修不忍直视。
       看了一整天苏沐秋的“盛装”，双眼已盲的叶修忍无可忍：“沐秋，今天什么日子啊，让你难得费心打扮。”
        苏沐秋笑嘻嘻地指两人指360安全卫士跳出来的小窗：“万圣节，Helloween听过没？”
        “洋节？”那一年他们玩的游戏里没有万圣节活动，叶修对此所知甚少，“我只知道Hello World。”
       “哟，叶大文盲还知道Hello World？不容易不容易。”苏沐秋打开游戏界面，“我以为你只是会玩游戏，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2
        苏沐秋还没有走的时候，万圣节在国内还是个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的小节日。也只有他会记得，在那个日子穿一件搞怪的衣服，准备一把再廉价不过的那种亮晶晶的颜色美好看着就让人愉快的水果糖。
        苏沐秋走了之后，在那个名叫万圣节的日子里，叶修会发现自己烟盒里少了几根烟，多了几颗糖。
        依旧是少年时苏沐秋最喜欢买的糖，亮晶晶的，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七色的光。几颗浅蓝粉绿的糖果安安静静地躺在烟盒里，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但如果不翼而飞的是烟盒里最后三根烟呢？
        摸不到烟的叶修无奈，倒出烟盒里的糖，拈起一颗剥开糖纸。叶修身边没有水，这一颗糖齁甜齁甜，完全不是现在能够接受的。
        “沐秋，不会是你在捣鬼吧。”
        叶修想起从前苏沐秋非常喜欢把他烟盒里的烟换成各种吃的，巧克力糖果小饼干应有尽有，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苏沐秋不抽烟，但对他抽烟这件事，也没有发表过什么看法。
        烟盒里的另一颗糖消失了，电脑屏幕上闪过一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字，“亲爱的，不给糖就捣蛋”。
3
        叶修没有注意到一晃而过的那行字，也没有注意到突然不见的那颗糖。此时的他，正在和苏沐橙不着边际地聊天。
        苏沐橙说她要去参加一个万圣节活动，让叶修陪着去。叶修拗不过她，最终答应了。
         “万一碰上你哥多不好啊沐橙。”叶修虽然知道最终的结果，但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多大人了还玩这个，在家里打荣耀不好吗？”
        苏沐橙笑吟吟地回答：“这个不分年龄。还有，还魂那个叫中元节，西方人不兴那套。”
        “那万一沐秋变成吸血鬼狼人……”
        “哥哥是出车祸没的，是我们看着火化的。”苏沐橙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苏沐秋从前给她买的万圣节小魔女装扮。当年苏沐秋一个不小心买大了一码，现在的苏沐橙穿，大小正好，“哥哥给你买的那件吸血鬼呢？快找出来，我帮你化个妆。”
        “沐秋之前买的糖还有吗？带一点。”叶修突然想起那句“不给糖就捣蛋”，提醒苏沐橙。
       “早过期了，叶修你把那个糖给别人吃，是谋杀。”苏沐橙捣鼓完叶修的脸，满意地拍拍手，“还有，那个糖真的太甜了。”
4
        叶修扮吸血鬼，基本上是本色出演——这是苏沐秋的原话，在苏沐秋收到他们的万圣节装扮快递那天，原因不明。
        叶修想了那么多年，也想不懂苏沐秋这个莫名其妙的脑回路，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叶修依旧没有想通。
        “那你适合什么呢？”叶修记得，当时他是这么问苏沐秋的。
        他以为他会得到一个僵尸恶魔之类的答案，结果苏沐秋抖出了一条红披风，语气骄傲。
        “我？当然是拯救世界的超人了。”
       “内裤外穿的那种Superman？”叶修不可置信地从头到脚打量了苏沐秋三遍，似乎看到了新大陆，“你是超人，你有超能力？”
        “有啊。”苏沐秋披上那条红披风，摆了一个他自认为帅气但实际上特别幼稚的pose，“我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叶修从善如流问。
        苏沐秋却神秘地笑笑，做了一个让叶修靠近的手势，“你凑过来，我悄悄说。”
        “这是一个秘密，我保证是真的，但你不能和别人说，你保证。”
        “好了沐秋大大别卖关子了，我保证我保证，说吧。”
        “这个秘密，是——”
        “苏沐秋喜欢叶修。”
5
       一晃也是十多年过去了……叶修不禁唏嘘。那个秘密，他曾经在南山公墓那块最不起眼的墓地前无数次给出回答。
        “苏沐秋，我也是。”
        但再也看不到那个少年清秀脸庞上挂着的狡黠笑容。
        想他了啊，叶修微微有点恍惚。
        “叶修？”走在叶修身边苏沐橙发现了叶修的走神，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想哥哥了？”
        “是啊。”叶修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我老了，开始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去。”
        “省省吧。”苏沐橙听到叶修故作哀怨的语气，不由得笑出了声，“即使是一如既往的韩队，也会偶尔看看过去啊。”
        “也是。”叶修笑笑，竖起领子挡住脸。
        参加万圣节活动的人很多，人潮冲散了叶修和苏沐橙。找不到苏沐橙又没有带手机的叶修不禁着急，踮起脚试图看得更远。此时，他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叶修回头，惊讶地叫出声：“沐……沐秋？”
        苏沐秋笑着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拉起叶修的手。“沐橙找你找了很久了，我们快点去汇合。”
         “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苏沐秋依然披着那件用来扮“超人”的红披风，在各种牛鬼蛇神中看上去不伦不类，“我说过我是超人。”
         苏沐秋的笑容依然如十多年前那样明媚，似乎时光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我有超能力，别小看我了。”